朝聖之旅》追尋威士忌原鄉 泥煤撲鼻的海角聖殿
踏上蘇格蘭的初衷,原是單純地想像自己能站在威士忌原鄉,暢快淋漓地品飲生命之水最純粹的滋味,享受那塊土地揉合了風土所孕育出的金黃酒液,但出乎預料的主客易位,心頭竟有個角落意外地留在那遙遠北國,隨著地球彼端潮起潮落共鳴而悸動不已!
天無三日晴的蘇格蘭用萬里晴空迎接我們的到訪,沒有印象中的陰雨霏霏、刺骨寒風,有的是海的青、天的藍、初夏的綠和輕撫微風所構築的童話故事景色;直到我們返台數日後才得知我們的幸運,是用蘇格蘭難得一遇的百年大旱所換來!
從格拉斯哥一路沿著高地的邊緣西行,羅夢湖(Loch Lomond)就包圍在層層山巒間,湛藍的湖面平靜無波,靜靜划過的幾條獨木舟在遠方畫出上帝視角才能解開的幾何交錯線條,美麗的景緻令人摒息,散坐在沙灘上的我們,就這樣無預警定格,幾乎忘了旅程才剛開始。昔日只能在書中讀到的景緻,毫無保留地就在眼前任憑我們欣賞;心中無比貪婪,好想把看到的一切用相機紀錄下來,卻驚覺物理的侷限性無法紀錄什麼是心跳加速的感動、什麼是山間流逸空氣的味道、什麼是遠方傳來悠揚風笛的聲音。
於是我們駐足,用心感受眼前的無比的美好,即便所在的位置只是路邊一小塊避車空間,都讓我想要用盡全力把感受到的一切刻進記憶裡。
前進艾雷島的前一晚,我們暫宿的Tarbert是個絕美小漁港,有著高聳塔尖的教堂是港灣的信仰中心;夏令的日照時間很長,讓我們有機會走在人群散去的如茵丘陵,近距離欣賞這古樸建築的拔地參天;次日,剛升起的暖陽為遠方的海面灑下一片金黃,停泊在防波堤深處還沉睡在搖籃裡的漁船,被染成寶藍色的海水鏡像複刻了每一寸細節,若沒有海鷗輕點海面展翅高飛,真實與虛幻難捨難分!
如同聖殿般存在的艾雷島座落海的彼岸,搭乘渡輪登島是最能欣賞「內赫布里底群島」為這片汪洋所譜寫編排的威士忌樂章;從Port Kennacaig啟航後,北大西洋用萬頃波瀾不驚的深藍舖成絨毯、水波不興的徐徐海風一路相迎,渡輪「MV Isle of Arran 」載著來自太平洋西岸的我們在海上滑行,水面如鏡海天一色。
就在全身知覺還享受著豔陽穿透雲層溫柔的前一秒,濃霧頃刻湧入眼簾,茫茫大海霧鎖重重,間歇傳來的船笛聲響提醒我們泥煤與煙燻威士忌的故鄉就在彼岸,但也不過瞬間,靄靄白霧只剩飄渺在遠方山腰間的一絲雲帶;船頭頂著海風狂飆蘇格蘭國旗的兩側,左是Islay、右是Jura, 如夢似幻般不可思議的景緻迎接我們的到來,此時,跨越超過1萬5千公里旅程的我們,不是中年大叔朝拜威士忌的聖徒,而是被天地色彩、起伏線條和海潮風土所征服的遠鄉旅人。
車行在Islay筆直的小徑上,村上春樹《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書封上的照片,走馬燈般在眼前不斷顯影。百轉千回來到登島後的首站-Ardbeg酒廠,剛好是Islay音樂嘉年華最後一天,也是全球Ardbeg粉絲最盛大的聚會,雖然恭逢其盛,卻是忐忑是有點手足無措的;慶幸的是,威士忌感染力沒有距離、是無國界的,即便語言不通,我們竟也能在這充滿了音樂與觥籌交錯的大家庭裡有一小處安身之地;美好的金黃酒液閃耀在金黃的北國陽光下,我們醉了,醉倒在Ardbeg的強烈濃度酒精下、醉倒在白牆下有著跟我們一樣正享受著陽光燦爛的珍貴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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